石家河遺址與中華文明(五)考古中的科技運用
現在所有的文明探源,科技的運用是非常重要的。
比如我們在石家河發(fā)現了先民的房屋遺址,我們就給它做一個考古方艙進行覆蓋。因為南方雨比較大,遺址又是土質的,我們如果不做一個方艙覆蓋遺址的話,一旦下雨就無法工作,而且下雨對土質遺址也有沖刷作用。
方艙后面是現場實驗室,我們在現場做浮選,浮選后我們就拿到實驗室去在顯微鏡下進行觀察。這些年來對遺址的考古發(fā)掘已經不是大家原來想象的那種模式了。我們現在把考古發(fā)掘的方艙和各種科技儀器配套在現場,同步進行科技考古。這些技術的采用,讓我們有了更多的收獲,包括對遺址古代地形地貌、水環(huán)境、有機物殘留等都有了更多的認識。這方面的成功案例,我介紹一個大家可能都知道的新聞。那就是仰韶文化的標志性器物之一——小口尖底瓶。它出土以后很長時間里大家都認為它是先民用來打水的水器。結果后來經過科技考古,包括有機物殘留分析、陶器制作分析等,發(fā)現之前判斷錯誤,它并不是水器,而是釀酒用的器具,它是令我們后人非常驚訝的7000年前先民使用的酒器。
總而言之,我們現在的考古工地是多學科合作常態(tài)化的工作面。比如我們浮選后的材料,使用顯微鏡進行觀察,進而判斷石家河先民的農業(yè)狀態(tài)以及他們的食物結構。通過科技考古,目前我們判斷,石家河遺址農業(yè)種植應是以水稻為主,同時兼有少量旱地作物粟,此外還有豆科植物的利用。浮選未見采集獲取的野生植物資源,可見石家河時期農業(yè)生產是人類主要的生業(yè)形式。從張家灣遺址植硅體分析來看,當地以水稻為主,有粟類、塊根塊莖和豆類等植物,還發(fā)現了小麥類,也說明與北方存在交流。大家都知道粟是古代北方作物,但是通過考古發(fā)現,我們發(fā)現它在石家河時期已經到達這里了。那么粟是怎么來的呢?可能是交流來的,也可能是本地有種粟的地方,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確鑿的考古證據,不過這已經可以幫我們確定,我國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的古代先民確實存在交流。從考古發(fā)掘來看,我國最早的最大規(guī)模的一次交流就是在仰韶時代。這個判斷以前就有,三峽大壩那里有一座中堡島,我們在那里進行考古發(fā)掘的時候,就出土過仰韶文化的陶器,而科技考古給我們的工作提供了我國古代先民交流的更多證據。
石家河遺址還有眾多謎團需要我們進一步工作去揭開。比如,石家河遺址中的水環(huán)境問題、高等級建筑問題,以及其玉器、陶器的文化交流具體情況等。據《光明日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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